一位个头不高的老者从屋里走出，朴素的笑容，灰白的头发，还黏着碎木屑的裤脚——他便是老杜。身后还未做好的家具，显出了他不言而喻的身份。眼前的小屋看似有些简陋。跟随老杜踏入时才发现，这是一个爱木之人无比富足的世界。排列整齐的各类工具，还有即将组合成家具的木料，满满当当地充满整个小屋。年过六旬的老杜，从年轻时就开始从事家具制作，到现在已有将近四十个年头；从起初的锯料到最后的组装打磨，老杜每一个环节都细细把关。当他说起这些即将成型的家具时，更像在分享一个老朋友的故事。以木为伴，让他有了内心的安宁与淳朴的笑容；这也是老杜与这些木之间细水长流的情感，平淡，却触动人心。

另一个屋子则是木雕拼版画的世界，老杜制作的大幅小幅的各式作品挂满墙壁。其中一幅以仙鹤与松树为主题的作品是他的骄傲，它由很多雕刻好的木块拼接而成。细细密密的画作，费尽了心思。看似几块小木头就能拼成的一只仙鹤，为了使得最后效果更加逼真，特意用了五种不同的木来镶嵌——就连鹤的眼睛，都会选用颜色更深的木料来制作。从简到繁，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这样一件作品。老杜还特别谈及，自己最不怕的就是“麻烦”。大到这样集创意与技艺于一体的木雕拼板画，小到人像雕刻，他都会无比细致地完成；家中这些木雕画作品，也全是他在做家具之余一件一件地雕刻出来的——这不仅是木艺人的乐趣，更是融入他生活的一种态度。

也许与早年园艺经历有关，那个幽静的小院也成了老杜塑造艺术品的园地。本以为那是一株株普通的植物，经过细细查看，才发现原来这些植物的藤条经过对其枝干生长方向的改造，最终呈现出了不同的造型。或是藤椅的样子，或者有着传统特色的中国结。而枝干之上，则是郁郁葱葱的叶片，疏影清雅，生机勃勃。这些作品是老杜为2016年在唐山举办的世界园艺博览会而准备的，他是真心想将园艺的艺术分享给更多的人。老杜在讲解的同时，还在摆弄枝条，摩挲叶片。每一句解释都那么平实，他并非在展现他的作品，而是在诉说那些与创作息息相关的岁月。

让艺术生长，这才是老杜赋予这些植物最为珍贵的意义。 （孙淘涛_摄影 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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